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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词曲家万树咏红豆词、赋

拂砌青荫
垂檐绛荚
暖风薰坼
串煎珊珠
琤琤点苔石
鹦哥啄雨
衔不去诘多香粒
珍惜
谁唤小梅
僭红儿名色

其荫也如槐之敷
其结也如豆之腴
其荚维绛
其实则朱
其色炜炜然如屑南海之珊瑚
其质磊磊然如采合浦之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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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相思叫人瘦——胡适游雁山园记

来源:美篇2023年12月13日    作者:蓝凡武    发布日期:2024-03-16 19:32:51

       胡适(1891~1962),著名学者,新文化运动领袖之一,在思想文化和学术教育领域具有开创性的贡献,是20世纪中国最重要的知识分子之一。

       1935年1月初,胡适赴香港大学领受名誉法学博士学位,在香港住了五天,在广州住了两天半,而在广西则住了十四天,这在他的《南游杂忆》中都有记载。胡适能在广西畅游,多赖于广西政要白崇禧的强行勉留。胡适在南宁住了六天,一月十九日飞往柳州,二十日上午飞往桂林,游览了桂林附近的名胜景点后,二十二日雇船去游阳朔,在漓江上走了一天半才到阳朔。二十三日下午从阳朔坐汽车赶到校址于桂林雁山园内的广西省立师范专科学校。

       到校时,天已黑,在演讲及饭后才挑灯夜游雁山园。他提道,因屡次驻兵,园内的花树由三千多种到只剩下几百种。园内的方竹、绿萼梅、红豆、丹桂是著名的雁山园四宝。正是冬季,园内“四宝”之绿萼梅正盛开,在汽油灯光下“奇艳逼人”。学校沈姓教师把园内“四宝”之红豆赠送给他,还引他去看高约两丈余的红豆树。沈老师说,这株红豆树三年才结子一次。游岩洞时,因岩洞无名,胡适应约命名为“相思岩”。雁山园的“相思岩”之称由此而来。次日,在返往梧州的飞机上,他忆起雁山园的红豆,写下了颇有广西山歌韵味的一首《相思岩》诗:“相思江上相思岩, 相思岩下相思豆。 三年结子不嫌迟,一夜相思叫人瘦。”胡适还自嘲道:“这究竟是文人的山歌,远不如小儿女唱的道地山歌的朴素而新鲜。”胡适所说的“小儿女唱的道地山歌”,其实是他游漓江时,船上有桂林姑娘在唱柳州山歌,他记下了三十多首,他认为是绝妙的民歌,还转录了九首在文章中。兹录二首如下:“(一)燕子飞高又飞低,两脚落地口衔泥。 我俩二人先讲过,贫穷落难莫分离。( 二)高山高岭一根藤,藤上开花十九层。你要看花尽你看,你要摘花万不能。”

       广西的山歌,尤其是壮族的山歌,大多是起首即比兴,才切入正题。它的表达注重委婉、含蓄,擅用比兴,结构严密,讲究韵律。清代广西提学闵叙说:“壮人生于深山……其歌,字皆土音,韵则天籁,译而通其意,殆亦工于词者。”胡适所录的山歌都是如此。可惜近些年来,不少所谓的“山歌”简直顺口溜都不是。一张嘴就大白话直奔主题,没有任何的修饰和借物问情。故如今“山歌”的没落与无比兴无才情大有关系。但凡称得上“山歌”的一开口必有比兴。可以说,真正的歌者指物索歌、开口立就,无不诙谐幽默快思敏捷,每一首每一句都彰显着智慧的火花。即便胡适的《相思岩》亦如此,因此得以广泛流传。从这个意义而言,感谢胡适先生为广西山歌的原汁原味代言。

       80多年以后,在广西大学90周年校庆之际,广西大学艺术学院副院长赵琳教授以胡适的《相思岩》和唐筼的《忆半山小筑》两诗合二为一谱曲为《红豆红了》,一时惊艳四方,成为广西近年少有的佳作。

       唐筼,广西灌阳人,清末大臣唐景崧的孙女,著名历史学家陈寅恪的夫人。唐筼的诗原为两首,原题《忆故乡二首》(并序),此为其一。序云:“陈寅恪任教广西大学一年,前半岁居良丰山中,后半岁迁入校内宿舍,即半山小筑也。”《忆半山小筑》诗云:“半山有屋两三椽,邻近桃园傍水边。洞口千云红豆树,湖心倒影彩灯船。群鸡啄食竹篱下,稚女读书木榻前。此是雁山幽胜景,名园回首已烽烟。”

       在胡适命名相思岩的7年之后,陈寅恪夫妇便住进了红豆院,距相思洞仅数十米。时日冠常空袭桂林,相思洞是天然的防空洞,每有警报两人必踉跄入洞躲避,因此生活亦不易。故唐筼的诗虽言雁山胜景,实则溢出淡淡衰伤于无痕处。

       吟唱胡适的相思和唐筼的相忆,又有谁知道在消逝的岁月里,消不去的是雁山园历史的厚重和生生不息的文人情怀。

  

       附原文链接:https://www.meipian.cn/4z2uj6h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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