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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词曲家万树咏红豆词、赋

拂砌青荫
垂檐绛荚
暖风薰坼
串煎珊珠
琤琤点苔石
鹦哥啄雨
衔不去诘多香粒
珍惜
谁唤小梅
僭红儿名色

其荫也如槐之敷
其结也如豆之腴
其荚维绛
其实则朱
其色炜炜然如屑南海之珊瑚
其质磊磊然如采合浦之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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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物最相思|无关风月的红豆情愫

来源:《此物最相思——七星岩红豆文化文集》2019年07月第1版    作者:拈花一笑    发布日期:2020-02-29 20:11:32

       那是一个小小的正方形盒子,面上是透明的塑料,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九颗红豆。已经十二年了,它们依然红亮得摄人心魄,一如当年从树上掉落到我头上的模样。

       每到秋天,总喜欢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星湖里闲逛。那年秋天的七星岩,林葱水碧,鸟语花香,水中倒影处亭台楼阁相得益彰,一幅绝美的山水画卷在明媚阳光的映托下愈显宁静、祥和。从丹鹤翩舞的仙女湖出来,绕着最美绿道,我从北门走进了七星岩。穿水杉林、经桃花岛、过铁索桥,不知不觉来到了观鱼池。看着满池的锦鲤欢快地抢食,我不由地发出“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的感叹。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一曲甜脆圆润的粤曲随风飘来,我寻声而去,原来曲声是从一家卖红豆饰品的小店传出。只见里面有红豆编织成的手串、项链、挂饰等,门口还摆着一箩筐已经裂开的荚果,荚果里躺着一颗颗红亮亮的小豆。是呵,已到了采撷红豆的季节了。

       从小店出来,我快步走到了天柱岩下,抬头看向那棵高六七米的红豆树,只见绿叶丛中挂着一条条荚果,有微卷裂开的,有合拢完好的。正当我细细地在地上找寻那些红色的小精灵时,一颗红豆落在了我的发梢,紧接着滚落在我脚底下,我连忙小心翼翼地捡起,凝视着手心那颗晶莹鲜红的豆子,刹那间一种异样的情愫在心底升腾起来,“真的好想到你那里走一走,看能不能在红豆树下来一场美丽的邂逅。”朦胧中,我仿佛看到满树的红豆倾泻而下,而你站在红雨中。

       那一年,你居住的城市举办征文比赛,没想到,纯属是为了锻炼一下文笔的我竟获得了小小的奖项,但更让我意外的是,作为主评委的你给我寄来了一篇长长的作品点评。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也许只要把线的一头牵上了,它就会随心通往无限的空间。于是,我们一“文”如故。文学、书画、音律……你渊博的知识如同浩瀚星空,总让我引颈仰望。你向我讲述洛水河畔屹立了千年的龙门石窟、“花开时节动京城”的牡丹盛会,我向你描绘“更移阳朔七堆山”的星湖美景以及七星岩里的充满诗情画意的南国红豆。

     “南国红豆?是王维写的‘愿君多采撷’的红豆吗?”你在信中惊讶地问道。“是的,就是‘此物最相思’的红豆”,我无比自豪地回答道。“真的好想到你那里走一走,看能不能在红豆树下来一场美丽的邂逅。”你笑说。半年来,我们以纸为媒,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你说真想不明白为何会跟一个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成了忘年交。是的,那一年,我19岁,你40岁。你在洛阳,我在肇庆。

       那个秋天,连同落在我头上的那颗,我总共捡了十八颗红豆。其中九颗和我附上的《红豆词》随鸿雁飞到了你案上。很快,你回信了,信中除了对南国红豆的向往,还多了一张全家福,相片中的她正笑靥如花地依偎在你身边,眼中溢满了如红豆一般的柔情。我默默地打开了抽屉,把我的九颗红豆囚禁在了黑暗中。

       也许是年少尚未定性,又或者是对你的情愫还没来得及让它放任就已经断了念想,很快,我就在你看似不经意的开导中恢复了往日愁不过夜的本性,“大哥”的称呼也毫无违和地与你融合在一起,于是我的九颗红豆也重见天日了。

       十二年来,从鸿雁传书到电波通联,我们两家人已成了相互守望的远亲,且这份情谊已经传承到了下一代。每年秋天,到七星岩的红豆亭静静地坐上半天已成了习惯,只是我不再捡红豆了,在我心中,那九颗红豆早已是“除却巫山不是云”。由于俗务缠身,你的红豆之约一直未能成行,但我还是一遍遍地幻想着终有一天能与你相逢在红豆树下。彼时,我定会用星岩的湖光山色作舞台,聚满山红豆织成一袭戏袍,再用粤腔为你唱一曲“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哥多采撷,此情最相知”。而这情愫,已无关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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