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有一对红豆粒串成的手镯,那是我第一次游鼎湖山时带回的纪念品,一只送给女儿,一只送给妻子。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唐代诗人王维的这首《红豆》诗,不知令多少人心动不已。唐代牛希济的词《生查子》也有“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之句。在鼎湖山,我第一次看到这种高大的南国树种,好奇之余,我不禁心生感慨,没想到那粒小小的红豆竟然是生长在这样参天的大树之上。
红豆又名海红豆、相思豆,是一些圆圆的红色小果,比豌豆略大,质地坚硬,捏在手中有一种温凉的感觉。红豆树类在我国境内有二十多种,分布于五岭以南至海南岛。若单论外表,它实在也没有什么稀奇之处,可是为什么从古至今,那么多人把红豆作为相思的载体呢?我试图揭开这个秘密。
第一次去游鼎湖山的时候并不知道山上就有红豆树。顺着鼎湖山的上山石阶一步步走上去,一种幽凉扑面而来。朋友告诉我说,住在鼎湖山下,任夏天的气温再高,室内都不用开空调,想来应该是一块风水宝地了。鼎湖山是岭南四大名山之首,位于北纬23°10’,东经112°31’。因地球上北回归线穿过的地方大都是沙漠或干草原,所以鼎湖山又被中外学者誉为“北回归线上的绿宝石”。鼎湖山的植被保存完好,从山麓到山顶依次分布多种类型的原始森林。鼎湖山因其特殊的研究价值闻名海内外,被誉为华南生物种类的“基因储存库”和“活的自然博物馆”。鼎湖山还有多种鸟兽类物种,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鼎湖山的每立方厘米中负离子含量最高达到105600个,为目前国内所测定的最高的负离子含量区,所以,能呼吸到全世界最新鲜的空气,也就不枉来此一游了。因为覆盖着茂密的森林而蕴藏着丰富的泉水,也就造就了鼎湖山千姿百态的流泉飞瀑。所以,每次去鼎湖山,都能让你尽兴而去,尽兴而归。
过了飞水潭之后,亭子就渐渐多起来。在庆云寺前一个叫“补山亭”的古亭旁,我忽然见到了几颗高大的红豆树。据树旁所立的牌子所云,郭沫若先生曾来鼎湖山考察,撰文称王维诗中之红豆应是海红豆,并留下诗句“山多红豆树,灯火是端州。”好奇心驱使我试图想在树下寻找到几粒红豆,但因为来的并不是时候,所以地上居然一粒都找不到。不过又想,即使是九、十月份赶上红豆成熟的季节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在这下面等着捡拾,想来无论如何也是不容易捡到红豆了。好在庆云寺前有买成串的纪念品,于是略花小钱,买了两串,一串戴在女儿的手上,一串戴在妻的手上。
握着这些温凉的红豆,我开始想知道红豆容易让人相思的理由。有人说,红豆“秋季果熟,其种子自然跃出果壳,呈朱红色,形似跳动的心脏。”所以,人们容易把它与相思连接在一起,但这样的说法信度太小了,因为类似心脏的果实相信不会只有红豆一种;而当代学者王春瑜在《红豆、劳什子及其它》中考证说:“刚采撷下来的成熟的红豆,形状酷肖处子的阴蒂,所以王维才说‘此物最相思’。”据说,郭沫若也深知此意,只是以他当时的身份不便说明而已。此种说法,虽然让我惊讶,但感觉上却像是一种较为合理的解释。(作者被王春瑜误导了,海红豆之所以被称为相思豆,就是因为其外形酷似爱心!)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这个世界上可以没有红豆,但如果真的没有了相思,那情人之间所有的味道便全部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