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子到中部办事,回来时携回了两株穗花棋盘脚和一株红豆的苗,以及一堆藏有粒粒相思豆的豆荚。之前有朋友送了四株穗花棋盘脚的苗,都种活了,却在这一次庄园大整顿中被被工人误砍一株,砍一株现在补回两株,平白多赚了,只可怜了那冤枉被砍的。长相思豆的红豆树我非常喜欢,白石庄初建之时便在大门边种了一株,那是好友吴俊明老哥所送,虽殷勤照顾却没种成,教我好生扼腕,这一回总算弥补了心愿。
我把两株穗花棋盘脚比邻种上了对岸河沟旁的土堤,红豆则种在堤的中段靠右点儿的位置,白石庄铁皮屋农舍的正对门。
隔着草坪、小湖、小岛及对岸湖畔另一块草坪,与铁皮屋相对望。
如果它顺利长大,以后我可以天天坐在屋檐下,遥遥欣赏我的红豆树,且把相思栽在彼岸。
湖很小,所以彼岸其实也不算太远,只是我也不知它究竟要长多少年才能成树、才能结出美极了的相思豆,或许那时我已十分衰老,要走到树下寻捡豆子,可能还十分费力呢。(海红豆生长十分迅速,南方省份种植两年后就能结果——本网注)
好喜欢这种豆子啊!天底下,怎会有长得这么漂亮的豆子呢?
尤其,除了长得好,还披载着美美的名字,更因为这么美美的名字和形状而承载着无数美美的故事。人间多少情缘,写在这小小豆子里,或许人人都有一个和红豆有关的情爱故事吧?倘若能够真心剖白,一一书写,那必然会是人间最美的也最动人的诗篇,厚得如一〇一之高,长得如万里长城。
但最美往往也有最多的曲离隐晦或辗转萦回,甚至载以愁悲凄楚,人间许多红豆的故事,就成了万古之谜,化为缕缕尘烟了。
有一回和砂子远征高屏巡回演讲,来到一所小学,惊见围墙下红豆满地,于是低头寻捡,差些忘了上课的大事,而每一回路过埔里那个大大园区,也一定忘不了把车绕进去看看有没有散落在草丛里没被捡走的红豆。
喜欢它,迷恋它,没原由,只因它的美。
(本文原题:我的相思在遥远彼岸)
附原文链接:https://mypaper.pchome.com.tw/fromjack22/post/1323162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