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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词曲家万树咏红豆词、赋

拂砌青荫
垂檐绛荚
暖风薰坼
串煎珊珠
琤琤点苔石
鹦哥啄雨
衔不去诘多香粒
珍惜
谁唤小梅
僭红儿名色

其荫也如槐之敷
其结也如豆之腴
其荚维绛
其实则朱
其色炜炜然如屑南海之珊瑚
其质磊磊然如采合浦之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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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山庄和钱柳故事

来源:原榕树下网站2002年05月07日    作者:倾听书卷    发布日期:2006-07-11 21:55:22

       1,红豆山庄和钱柳其人

  以白峁山歌闻名于世而被文化部命名为“中国民间艺术之乡”的江苏常熟白峁镇,有一个名字和景色一样美的村——芙蓉村,在这芙蓉村里更有一个令许许多多文人墨客神往的地方——红豆山庄。红豆山庄本是宋末元初云和令顾松庵别业。明嘉靖年间,顾松庵裔孙顾玉柱扩建庄园,增种梧桐,又从海南移来红豆树两株,称碧梧红豆庄。到了明末又更名为红豆山庄。红豆山庄前临朴溪,怀抱荷塘,水清木华,楚楚若桃源中村落。山庄经多年经营,愈显个性:竹廊无饰,东篱有菊;敞轩入柳色,草亭传薪香。建筑朴素雅致,书卷之气和村居野趣并存。可惜的是随着历史变迁,山庄历经沧桑,旧时建筑均毁,惟存红豆树一株顽强生存。现树高12米,胸径73公分。在树高3米处分为两枝,一枝挺秀,宣言生命的坚韧;一枝残损,记录岁月的艰辛。

  红豆树,杏豆类,与花梨木同属一钟,分布在热带和亚热带,江浙一带极为罕见。红豆树的花可入药,专治血症;红豆树结的子就是红豆,红豆可做成各种首饰,十分珍奇。唐代诗人王维有千古绝句:“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从此,红豆成为“相思豆”,成为了爱情和友谊的象征。一般红豆树春天开花,秋天结子;其子丹红如凝血,坚实如玉石,晶莹悦目,百赏不厌。由于气候、土壤等原因,江浙一带的红豆树并不年年结子,间隔时间短则数年,长则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故人以得到红豆为幸福之事。这白峁的红豆山庄以树为名,树以人显,相系着一个白发红颜、文采风流的浪漫故事,从此,白峁红豆愈加受人珍爱。2002年4月27日,广东省政协特邀委员、广东中山大学历史系章教授,因为要查明末常熟藉的世界著名山水画家吴历的资料,冒雨到了常熟,和接待他的人特别提出要去看看白峁红豆山庄和那个浪漫故事中俩主人公的墓地,并在那些地方照了许多的像。

  那个浪漫故事中的主人公就是明末清初红豆山庄的主人钱谦益和柳如是。

  钱谦益是号称“苏湖熟,天下足”的长江下游太湖三角洲上历史文化名城常熟人,是明末清初的文坛领袖,历史上有东林党魁、文坛祭酒的桂冠。他集学者、诗人、古文家和诗论家于一身。除文学外,经、史、释、道都有深入研究,硕果累累,“可与顾炎武、黄宗羲、王夫之三大家并列,但是受政治污点—所累,鲜有人提及和重视”(东方出版社《四海宗盟五十年》)。钱谦益字受之,号牧斋、蒙叟、东涧老人。明万历三十八年(1610年)进士,授翰林院编修,天启时参修《神宗实录》。崇祯时为礼部侍郎,兼翰林院侍读学士。南明弘光时官礼部尚书。入清以后,以礼部侍郎管秘书院事,充《明史》馆副总裁。顺治三年(1646年)称病归里。次年因江阴一反清案牵连入狱。出狱后居家,筑著名的藏书楼绛云楼以藏书检校著述。诗文在当时极负盛名。他虽然在政治上屡遭迫害,“始厄于党魁,再厄于阁xin,三厄于刊章”,但清望日增,文坛地位显赫。东南一带奉为“文宗”和“虞山诗派”的代表人物。编著甚丰,比较著名的有《初学集》《有学集》《投笔集》《列朝诗集》和《开国群雄事略》等。钱谦益历史上曾经有污点——主动迎降清朝,毁了他的英名。虽然在入清以后参与支持两个弟子瞿式耜、郑成功的反清复明斗争,力图晚保。他在清中叶后遭到高宗弘历的贬斥,著作在禁毁之列,也被世人指斥和诋毁。

  柳如是,本姓杨,名爱。以后改姓柳,名隐,字如是,号我闻居士、河东君。她能诗文,善书画。她沦落青楼,但洁身自好。因慕钱谦益文名,到常熟投名求见,不久为钱谦益所纳。明亡时,劝钱谦益自尽以殉国,钱未从。遂与钱谦益支持郑成功等人的反清复明斗争。钱谦益去世后,柳因家变而自缢。柳如是著有《柳如是诗》《柳如是尺牍》等。

  抗日战争时期,我国著名的历史学家陈寅恪先生在昆明街头偶然购得一枚红豆,由此激发了他创作冲动,历经20 多年,完成了一部非常感人的80 余万字的《柳如是别传》。

        2,钱柳故事

  关于钱谦益(牧斋)和柳如是的故事,黄宗羲说:“柳姬定情,为牧老平生极得意事,缠绵吟咏,屡见于诗。”钱谦益在学界和文坛称雄海内,而于仕途一败涂地,却未料遇上知己柳如是,遂成为千古红豆之佳话。

  柳如是是浙江嘉兴人,年仅十岁就被卖入娼寮,是江苏吴江盛泽归家院名妓徐拂的侍婢,后被吴江故相周道登买为侍妾,因集专宠于一身,被众姬妾妒忌和谣啄,再逐出卖到河房。她与复社领袖张溥、几社名流陈子龙都是好朋友。可是,在吴、越之地,以容貌、才学、和儒士着装的“三绝”柳如是,引得那些风流自命的公子名士趋之若骛,竟相攀折。柳如是是个聪明的女子,她明白这种状况是不能够持久的,她开始寻找能够托付自己终身的人。几经挫折和痛苦,她终于找到了她理想中的人。

  于是,崇祯十三年,一页扁舟把柳如是悄悄地载到了人杰地灵的虞山脚下。她来到常熟的第二天,依然穿儒服、冠儒巾,一副书生打扮,来到钱府,向守门者递上名片。钱谦益看到名片后,托故不见,把她看成是一般俗士。柳如是第二天再派人把自己所写诗歌送给钱谦益,充满才气的诗里微露女相。钱谦益看后大吃一惊,急忙问门人“昨日来者是男是女?”门人回答:“是一方巾儒服的男士。”

       钱谦益愈加怀疑,急忙乘轿到河船上访问,见到的则是一位娇艳美丽的女性——柳如是,钱谦益于是邀请至府中的半野堂,以诗文酒宴热情款待这个具有仪容、才智和风情的非凡名妓。

  在半野堂上,柳如是初赠钱谦益的诗里,流露了她有意嫁给钱谦益的心情:

  声名真似汉扶风,妙理玄规更不同。
  一室茶香开淡黯,千行墨妙破冥蒙。
  竺西瓶拂因缘在,江左风流物论雄。
  今日沾沾诚御李,东山葱岭莫辞从。

  在这诗里她以“达生任性”的东汉著名学者马融比喻钱谦益,称赞他高出时流,洞达禅理,既有“千行墨妙”的高超文字,又有“江左风流”的王佐之才;结尾则倾倒向往,以愿作捧瓶持拂供奉菩萨的侍女,表示了对钱谦益的崇拜爱慕,愿意和他共结秦晋之好。然后紧接着在《次韵奉答》钱谦益的诗里,柳如是更是说得直白,把自己比为“神女”,直接向他表达自己爱情的信息……

  柳如是不同凡俗的穿戴举止,已经让钱谦益当即为之倾倒,又从二诗里得知她的来意,快心喜欢之情,是难以用语言表达出来的。他在仕途潦倒之际,得到如此一闺中知己,他不只惊喜万分,简直如痴如醉了,当即满口应允,还称赞她“佳人那得兼才子,艺苑蓬山第一流”了。

  钱谦益当即重为柳如是摆酒接风,急令家人在他家的“拂水山庄”附近另筑新室,以柳如是的“我闻居士”之号,将新室题为“我闻室”,让柳如是暂时居住。

       ……

  后来,钱柳两人不顾家族和他的夫人、小妾的激烈反对,离家出游一个月,恩爱异常。俩人并且策划在松江船上结婚。崇祯十四年(1641年)六月,钱柳俩人称心如意地如期举行隆重婚礼。社会舆论大哗。因为公开和妓女结婚,从此钱谦益的家里不太平了;社会上的绅士也“哗然声讨”;官吏斥之“大逆不道”……

    ……

  钱柳俩人不顾一切阻挠结为夫妇,婚后伉俪情深,琴瑟相谐。当然,他们的姻缘,不能以一般的儿女情长来看待。“莫为朱颜叹白头”,俩人年龄相差悬殊(时钱谦益59岁,柳如是22岁),老翁少妇。她看中对方的不仅是钱谦益的才气和文坛地位,更有她作为女人对男人独特审示的一种眼光。早出道的柳如是确实是一奇女子,头脑机敏、文采飘逸,懂得大是大非,同情和支持复社、几社等党人的正义活动。对爱情和精神生活的追求也非同一般。她在和钱谦益结婚后共同静心读书,参加一些活动;谈诗论词,藏书写文。由于钱谦益随着明清朝代的更替,在政治上的地位起起落落曲曲折折,柳如是始终帮助自己的丈夫出主意想办法。钱谦益和柳如是也常离了城里住到白峁红豆山庄,每当红豆树“春来发几枝”,钱谦益总要广发帖子邀请诗坛名流到红豆山庄集会,其时“白花如珠,幽香浮动”,雅士云集,诗文绚丽,成为文坛盛事。红豆山庄由此声誉愈隆。直至清顺治十八年(1661年)秋,钱谦益和柳如是生前在红豆山庄最后一次结出红豆时,依然广邀名士,在山庄胎仙阁饮酒作诗,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红豆佳作。清康熙三年(1664年)钱谦益在贫病中死去,时年83岁,黄宗羲为他写的《八哀诗·钱牧斋宗伯》开首第一句“四海宗盟五十年……”就是钱谦益文坛地位的典型概括。一个月后,柳如是在失去了心爱的人后,又面对钱氏家族的变难,悲愤交加,心灰意冷,她为儿子留下了一封遗书之后用白色孝带悬梁自尽,是年46岁。

      ……

 (附:钱谦益和柳如是的墓均在常熟虞山脚下。如今有关他们的故事及其他们各自的故事的书,林林总总已有几十种版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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