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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词曲家万树咏红豆词、赋

拂砌青荫
垂檐绛荚
暖风薰坼
串煎珊珠
琤琤点苔石
鹦哥啄雨
衔不去诘多香粒
珍惜
谁唤小梅
僭红儿名色

其荫也如槐之敷
其结也如豆之腴
其荚维绛
其实则朱
其色炜炜然如屑南海之珊瑚
其质磊磊然如采合浦之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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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树

来源:《三峡学刊》2004年01期    作者:董明科    发布日期:2006-07-10 20:31:09

       想起红豆,心里油然荡满感激王风满君给了我惊喜的真情。

       从茅芦山返回古夫镇的时候满君兴致勃勃地说:“兴山的旅游资源相当丰富,不仅人文景观多,自然景观也不少,鄢家村二墩岩的红豆树就很值得去看看,那是我们中国大陆最大的红豆树!”他的话使我遽张惊异的望眼,不是怀疑他的夸张,而是夕阳近山了,低声说:“今天能去么?”满君说:“能去呀!到了白沙河就不远了。”司机神会,加快车速,过了白沙河,沿香溪北上,在一线天拐上左边的陡山。

       欹嵌盘曲的毛坯公路仅有车宽,衰草匍伏,荆棘簇簇。新北京吉普喘喘息息,艰难慢爬,在一堵峭壁旁嘎然停住。我以为车子出了毛病,下得车来才晓得这里是公路的尽头。满君指了指方向,说:“看红豆树还要走两三里路。”他在前边引路,我们紧跟其后。草柯子里的毛狗路顺山走岩,上上下下,弯弯曲曲,坑坑凹凹。我低头看路,生怕踏虚脚,不觉来到高高崖畔的小溪口。满君说:“到了!大家看,那就是红豆树!”顺其手指举目前望,但见岩下露出半截断了枝垭的绿树,蓊郁的碧叶间缀满板栗色的果子。这就是红豆树么?树不大呀!心里遽然掠过疑惑。几个年轻的游伴却异常兴奋,顺坡寻路而下,说是去捡红豆。他们的青春活力鼓动了我的好奇心,脱下夹克,跟着往下梭,拨开刺柯子俯身移脚,好不容易下到树根盘结的岩石上,直身向树的时候才知道树是多么高大!青灰色的树干挺立崖畔,有四个人合围那么粗,四向伸展的枝桠都是一棵棵不小的树,绿叶披覆,遮天蔽日,我站在好大的华盖之下!

     “我捡到了一颗红豆!”同伴的惊喜提醒我下来是干什么的,连忙弯下腰扒拨脚下的枯枝腐叶,仔细寻找,捡到两颗淡红色的瘪子和一个空果荚。同伴催回的时候感叹运气不好,却又不甘心,继续寻找,终于在岩缝里扒出一颗饱满圆润的红豆。爬上坡的时候高兴又失望,来的不是时候,落下的红豆被前游者捡光了。眺望大树,浓密的绿叶里尚有很多果荚,无法可施。

     “捡土砝子砸,肯定能砸一些下来!”年轻人在满君的启发下纷纷捡起麻果石朝目标用力掷去,果然砸下不少红豆,捡回来热情地送给我。看到了红豆树,手里握着与珍珠无二的红豆,心情十分激动。转回的路上,大家高高兴兴,说不完的话句句不离红豆。满君对我说:“见广了吧!这是最最珍贵的一棵红豆树。国家林业部的一位专家说是中国最大的红豆树。我说,我在广西见到过一棵比这棵小一些的红豆树,没去过海南岛和台湾,也许那里有比这更大的红豆树,说这是大陆最大的红豆树也许准确些吧。他赞同了我的说法。现在国家每年拨两百块钱给附近的村民,让他负责看护,定期浇化肥水。”满君曾是兴山县的主政官员,事务纷繁,却能发现并如此关注一棵珍稀大树令我非常感动。

       红豆树又名相思子,这种亚热带的珍奇乔木在长江以北的崇山峻岭长得这么高大使我能够想到的是“神奇”两个字。她春天开花,蝶型淡红或银白,鲜艳耀目,清香四溢;秋天果熟,大如豌豆,色泽鲜红;初冬荚枯开裂,风吹散落。奇怪的是这棵硕果累累的红豆树下竟然不见一棵小树或幼苗,她是靠什么传宗接代的呢?赏玩手中的红豆,向满君征询忽起的疑问,他答非所问地说:“这棵红豆树还有一个令人悲悯的故事哩!汉武帝起兵讨胡,一个青年男子应征入伍,恋人送别,牵衣顿足,依依难舍。青年男子信誓旦旦,战争结束就回来与她完婚,但战争结束以后,同乡陆续归来,独不见他。女子天天翘首北望,两年过去,音信不闻。年老的父母劝她死了这条心,继而逼她出嫁,女子不胜伤悲,离家出走,流落于此,化为红豆树。”

       满君娓娓地诉说,句句落在我心里,愉悦的情绪不觉随风飘去,悄悄涨满凄楚,低头伫望手中的红豆,颗颗化作怨女的滴滴泪珠了。汉武拓疆的武功毁灭了一对青年男女的美好爱情,这里的一棵树作了哀哀记录,比秦皇固国而修长城,孟姜女寻夫的故事更加形象感人,辉煌的历史伟绩背后掩藏着多少平民百姓的辛酸故事呀!

       曾经向往风和日丽的阳春三月去南国寻访红豆,欣赏造化给予的惊艳,品嚼王维语浅情深的《相思》。然而,身居荆楚,南国远不能即,况且南国辽阔无涯,红豆根植何处?即使去了南国某地也未必得见,结果是南望而怅然兴叹,只得打消念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实现了。面对大自然孕育的伟美红豆树,耳听历史演绎的故事,感叹不已,得我赠送红豆的友朋,听我倾诉也无不和声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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